2日中国互联网上传出一组一辆挂有江苏南通牌照现代汽车被砸的照片,引起广泛关注。目前与这组照片对应的情况尚不清楚,比如照片是不是新近拍摄的,砸车是否与反“萨德”有关等。网上存在各种传闻和推测。本文从最坏的角度做一个评论,即如果这辆车被砸与抵制“萨德”入韩有关,那么我们不仅认为这一行为是不可接受的,而且呼吁当地公安机关立即立案调查,将砸车者绳之以法。
如果砸韩国车的违法行为确与抵制“萨德”有关,那么它无疑是对民间制裁韩国正义之举的“高级黑”。无论砸车者是出于对韩国政府的愤怒,还是借机闹事,发泄平时积攒的不满,都完全不能被宽恕,更不会获得主流民意的支持。如果这件事与抵制“萨德”无关,需要尽快澄清。倘若有人带着阴暗心理为之,蓄意给爱国行为抹黑,则尤其应受到唾弃。
中国早已成为地缘政治大国,是一支树大招风的世界性力量,我们处在复杂的国际博弈中,对外制裁和被抵制难免都会经历。如果一有对外冲突,正常的制裁行动刚刚发起,立刻就冒出砸外国车或者袭击外资在华门店的事件,我们的对外制裁的道义形象必将蒙受损失,攻击中国对外制裁的人和力量就有了新的借口。
这种事件还可能影响国内一些普通人的感受,削弱他们参与制裁的意愿,减少制裁所获得的社会支持度。可以说,它们所产生的一系列负面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另外,2日网上还传出一段视频,据说在韩国人聚居的北京望京地区一家烧烤店里,一名似乎是店员的人对前来消费的韩国人表示,不欢迎他们在这里吃饭。对这段视频所展示的做法,我们也持反对态度。对韩制裁应针对政府、相关企业,让韩国经济遭受损失,提供教训。但制裁不能针对普通在华韩国人,尤其不应在与他们的日常交往中有任何体现。
我们要制裁韩国,但不去羞辱韩国的国格,更不羞辱普通韩国人的人格。我们要给韩国及韩国社会以警示,但这一斗争绝不应演变成为任何物理性攻击和面对面的辱骂,我们的制裁行动越是“干净”,就越有力量,参与制裁的中国公众的集体威严就越完整。
同时需要指出,无论砸车还是不让韩国人进店吃饭,即使他们对应的都是真相,它们对今天的中国民众也不具有真实的代表性。与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相比,时下中国社会中的爱国主义变得更加成熟和理性。上述砸车照片流传很广,而网友的反对声占了绝大多数,此外论证砸车很可能与抵制“萨德”无关的调查和分析在网上十分活跃,中国民众的正义感越来越建立在法律和现代道德规范的基础之上。
砸车照片引来负面感受非常正常,它可能引起部分人对制裁韩国的困惑,也处在正常范围之内。但少数人无限放大这一事件,把它当成一盆脏水迎头泼向整个制裁韩国行动的头上,则同样是错误的,其中极个别借机抹黑国家的激进分子则像砸车者一样可耻。
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出现一个大的社会性行动而不带任何过激言行,是很不容易的。正因为不容易,一旦得以实现就会成为中国竞争力的一个新元素。因“萨德”入韩而制裁韩国不仅是一场对外行动,它也是中国社会开展自我完善的一次大型历练。